三十九 Double kill(1 / 3)
塔伦走到霖渠身后,从架子上拿起贝斯调音,她疑惑:“真奇怪,怎么还没来呀?”
乐团一点半到的,知道主唱没来,一块相约参观北沙河绿地园去了,霖渠这才从控制室出来。
他今天也不太对劲,早上九点到现在一直什么都不做,就窝在角落里发呆看手机。
他们一个心不在焉、一个直接失联,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塔伦小心翼翼问霖渠:“昨天我不在你们吵架了?”
霖渠正愣神,听到后下意识回应:“嗯,啊……”
他回头看到塔伦探究的目光,一脸冷漠地闭上嘴走开,塔伦在他身后呲牙挥舞了几下拳头,怂里怂气抱着贝斯叹气。
录音棚外的湖里,几只鸭子绽开雪白的羽毛欢闹戏水,一条票肥体壮的大黑狗站在湖岸上观察半天,终于呲开牙花子对鸭汪汪吠起来,鸭子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对狗大鹏展翅,眼看精彩的恶斗在即,窗前的霖渠却无心观看。
他手指摩挲着嘴唇,上面口子撕太大,血停不下来,不得不把下嘴唇咬进嘴里。他垂着眼,指尖停在一个号码上,忽然一阵恍惚快看不清屏幕了,于是胡乱摁灭了手机垂下手,把额头重重磕在玻璃上,他发出难受的呜咽。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一点五十,王惠也来了,看到霖渠两眼放光,热情地扑上来拥抱,双手从霖渠后脑勺一路捋到后腰,嘴里噼里啪啦寒暄不停。霖渠眼神虚弱,被她摸地绷直了背,勉强挤出个笑脸。
王惠长相端庄大气,是国内有名的萨克斯手,曾经工作邀约络绎不绝,后来嫁了影视大佬,婚后就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几个月前又刚生完二胎,已经不接活儿了。
这次是看在霖渠的面子上答应来帮忙的。
霖渠明显状态很不好,王惠一来首当其冲就是要开解他。她说话凑得近,还非抓着霖渠的手。一旁的塔伦看得狂翻白眼,连忙躲远点继续给萧楚炎夺命连环call。
两点一刻,乐团也都回来了,三楼偌大的主室里足有三十多人,霖渠又躲控制室里,一点东道主的礼仪都没有,留下老老少少的客人们闹作一团。
塔伦一个人跟他们解释道歉,被热情的乐手团团围住,大家都要看仙女。
塔伦好久没有享受如此关注了,她飘飘欲仙地从人堆里挤出来,霖渠阿飘一样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点点她肩膀。塔伦回眸一笑百媚生,霖渠问她:“联系到萧楚炎了吗?”
一脸笑意刹那间荡然无存,塔伦诚惶诚恐表示这就赶去普外家里找人,又拉着霖渠走到一旁小声说:“我问了,大伙都很和善,说今天专门来录音的,没其他事儿,所以时间不紧张,你也不要太着急。”
她说完期待地看着霖渠,示意他跟着一起去萧楚炎会很高兴。霖渠转头就出去了,塔伦撇撇嘴。
好吧,把这一屋子乐手留着自己走掉是不太好。
北沙河绿地园区在中城区,霖渠和塔伦来去方便,萧楚炎所在的普外自然就不方便。
中城区的道路宽,但缺少供疏散车流的小道,堵车是家常便饭,何况今天还是周末。
塔伦在市里一路按喇叭,看到前面车礼让行人就着急上火地暗自开骂,妥妥的路怒症。离开市区道路终于通畅,但她开到普外还是用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门口发现萧楚炎门没关,她小心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惨白惨白的大平层里一团惹眼的橘色。
是萧楚炎,他面朝里蜷在沙发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塔伦叫了他两声,没反应,她又推又打,把人翻过来,见萧楚炎面无血色,小声梦呓着根本醒不过来。
塔伦纳闷,哪能睡这么死。
她想找点工具把萧楚炎弄醒,转头四顾,却看到桌上拆开的药。铝箔封装的药片少了两颗,药盒上的名字她太熟了,这就是萧楚炎长睡不醒的罪魁祸首。
眼看着时间过去,乐手都调试好准备就位,霖渠急得浑身冒汗,他穿着粗气在录音室外的走廊上来回踱步,不停看手机。
但手机始终静悄悄,他害怕是萧楚炎出事了,理智告诉他不至于,但这样的想法不停冒出来鞭挞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手抖地越来越厉害,对着消息栏输入文字却接连打错,挫败地抹了把嘴唇上汗,只能关掉屏幕。
塔伦的车被堵在北二环那,就十来公里却愣是寸步难行。
本该为堵车着急的,但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萧楚炎。
萧楚炎的状态太差了,原本清俊的年轻人此刻脸部浮肿、眼神哀伤,苍白地不可思议,问话也不回应,就一直呆呆看着窗外。这个样子看着都让人难过。
前面的车终于有动静了,塔伦放开手刹缓缓前进,柔声道:“弟弟,我看到你的药了,上次我给霖渠配你问我来着,那个你自己去配得吗?”
萧楚炎额头抵在车窗上不说话,塔伦摸摸他头发:“你还好吗?”
萧楚炎摇头,塔伦说:“是不是昨天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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