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1 / 2)
夜,他抱着软软的被,主教扔到桌上一大包白粉,轻声道:“一周的,不够就去问修女。”
他想,这个修女指的绝对是大修女。
怀抱的被子突然被扯下去,主教的身体贴了上来,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一只手去拽他的内裤,在他耳边说:“你真漂亮……”
主教是有妻子的,晚上不回家会被查问吗?
昔拉一边想,一边顺从地歪过头颅,让男人顺利舔舐他的脖颈,慢慢抿起了双唇。
内裤被扯掉,双腿掰开,昔拉不知廉耻地保持私密处大开的模样,抿起的唇像在隐忍,男人从来没时间去寻找他表情的真实含义,急匆匆褪下来裤带,掏出阴茎,随意上了点儿润滑油就捅了进来,捅得昔拉身子一颤。
如此熟悉的疼痛,逼他红了眼尾,无论多少次,这股疼痛仍然钻心刺骨。纤瘦的身子像风雨里飘摇的一只小船,一个巨浪过来,整个倒翻进水里,慢慢窒息。
可腰肢就那么下贱地迎合上去,在灯火不明的暧昧里,用柔软湿润的肉,缠上杀害他屠戮他的武器,祈求这场刑罚快些结束。
人们从来没时间想他在想什么,一种感觉叫事实,他比婊子还不如,他是玩具,是肉便器,是飞机杯,是性爱人偶,是一切让人性满足的道具,人们在他身上的情事怎么叫做爱,分明叫自慰。
男人的插弄很是急迫,喘着粗气道:“下次换个地方,干得你欲仙欲死。”
昔拉又去思考他这句话,身体本能在替他呻吟,一副发情猫的模样,似乎渴求更激烈的性爱,又似乎痛苦不堪地在求饶。
他没思考出任何结果,他本身也不是为了目的而思考,他破碎的思维只是在找个方式缓解不断溢出的疼痛。
精神疼痛,抛弃精神,身体疼痛,抛弃身体,可两者无法同时抛弃,于是选择抛弃身体,思考的过程是一把锉刀,让人满身鲜血地掉入无尽头的黑暗。
哪怕这样来回反复,疼痛都像长在了灵魂里。
无处可逃。
直到男人射在他身体里,走前只交代了一句:“浴室在一楼,你自己清理。”
他才停止了这场自残。
话说这哪里是自残,这是赤裸裸的残害,后果为何要全由他一人承担。
他忽然为自己这副模样羞愧,狂风暴雪席卷过的梅花枝,所有花瓣都被迫埋葬在雪壤中,春天来了,它们解冻,它们腐烂。
切西亚见了他又是什么想法,他的希望恐也唾弃他,他不脏,他没有任何污浊的东西,他只是腐烂了,向来腐烂比脏污更恶心,一块块烂肉从思想上掉下来,散发着污水都厌弃的腐臭,于是他的希望也离开了,他认了这烂命。
昔拉想找点儿什么东西捂住脸好痛哭一场,手指刚抚上眼睛,惊愕发现他整张脸都是湿淋淋的。
原来身体比思想更诚实,诚实是个美好的品德,他凝望着天花板,思想又陷入了混乱。
残垣断壁里伸出可怜的指爪,他的思想在想,这一切都不要再继续了,都就此毁灭吧,血液在思想里肆意流着,他的罪恶,所有人的罪恶,为什么有些人能心安理得,为什么有些人注定要寻找解脱。
红的,黄的,绿的,黑的,虚幻的,死亡的,罪恶的……
头颅,断肢,血水,眼球,五脏六腑……
拆分,组装,一个人,要靠着什么来活下去。
目光无力搭在毒药身上,这一种自杀如此漫长,假设世间所有痛苦都需要毒药来慰藉,所有人的未来都没有光亮,只等着死亡,毒药把迅速的自杀转化成了绝望而漫长的挣扎,这是仁慈还是恶毒。
绝对是一种仁慈吧。
可这世间偏偏有那种人,他们不痛苦,他们的痛苦全部放肆在更痛苦之人的身上,所以这毒药真是恶毒,它只惩罚痛苦的人,而不惩罚安乐的人。
一点也不公平。
一个影子急忙冲开了门,扑到他床边,修女两眼通红,令人惊恐的急切,“你,你对着女人能硬起来吧——?”
这倒是合理。
没听过玩具有什么选择权的,修女真是个好人,她竟然会来询问他,昔拉笑了起来,支起半个身体,女人扑上来,提起长长的裙摆,坐下去的时候感觉所有空虚被填满,信仰,虔诚,伟大,神圣,自破碎那日,身体里弥留的疯狂就要反扑回动物的原始性。
做这种事还是生疏的,昔拉历任的女主人少得可怜,女人们通常不好他这一口,他一下又一下顶着腰胯,插入和被插有什么区别,这是他的本质吗,原来他没有性别,原谅他没有性别,没有任何性别的尊严,男人,女人,玩物,原来这世界只有这三种东西。
昔拉没见过更多的东西了。
女人的阴道包裹着他的阴茎,湿润而温暖,他忽然想到,肮脏是藏在肉褶里的,生者的腐烂是从思想开始的,男人和女人的交合,两个截然不同的性别的交合,他们彼此拥有接受对方的构造,原始的野兽也有如此神圣的一面,原始才最为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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