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03 曹琎将头靠来他肩上坐板上的灯笼散出澄光映得曹琎面目恬静不见半点权珰的(1 / 2)

加入书签

季珩看他一脸醉相,眉头紧锁,好像有些不舒服。

“船家,”季珩朝撑船的老伯喊了一声,“灯笼借我一用。”

老伯把撑船的竹篙横在船头,提着灯笼进来道:“老爷,搁哪处?”

季珩单手接了灯笼,挥手让老伯走了。毕竟曹琎酒品向来不好,会发什么疯,谁也不知道。

——到现在还死死抓着他的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曹琎,你要去哪儿?我要回我的别苑。”

他试图与之沟通,然而曹琎只是浅浅醉笑:“自然是‘曹氏大宅’。跟我回去。”

那是曹琎在城郊置办的私宅,三进院子。秋日里山石流水,红枫小塘,一片美景。

曹琎缓了片刻,又道:“叶知舟最看不上阉人。他刚下到杭州,晓得你跟着织造局做事,与我厮混,早就厌弃你了。”

这是大实话。

他无言以对。

曹琎将头靠来他肩上,坐板上的灯笼散出澄光,映得曹琎面目恬静,不见半点权珰的戾气。

恍惚间还是当年那个,刚从司礼监贬过来的京城大宦。依稀记得初见曹琎时,他那种倨傲的架子。走到哪里,都是一席素袍,不染凡俗,眼光总带着京宦的清高。

想想曹琎从前,也是手拿朱笔,替圣上批红的人。司礼监掌印之下有五名秉笔太监,人们戏称“五朱雀”。曹琎便是其一。

只不过当年他入司礼监时,实在太过年轻,总要有些心气浮躁。仗着自己有点风采,说话横冲直撞,不似官场的老手般沉稳。

没有太久,年长些的其余四人寻个由头,故意揪住他的错处,将他贬来了杭州织造。

时光流逝,他也被磨去了许多棱角。此间一阖上眼,又与当初的少年,廓影有些重合。

“曹琎?”

船靠了岸,季珩实在扶不动他,只好叫老伯过来搭把手。哪知老伯还没碰着他,他一个踉跄后便猛然睁眼,怒喝道:“什么狗东西,也敢碰咱家?!”

季珩暗里扶住额头,只剩叹气。随手给船家丢了块碎银,低声道:“接赏。督公醉话,莫听。”

老伯便喜笑颜开,只顾着打躬道谢,哪有空来惊惶。

曹琎在湖边的草地上又踉跄一步,接着就像脱了骨一般,整个人压在季珩肩上,口中含混道:“……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家里。”

曹琎连推带拉,将季珩揪进他的大轿中。

甫一入轿,周围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季珩刚摸索着坐下,便被人强势扯过去,硬箍在怀里。

“珉之,珉之……你看看我。”

这能看见甚么?!

季珩只当他醉得厉害,由着他去。身上沾遍了他惯常爱熏的水沉香。

轿中一沉默,曹琎便显得有些不高兴,拉住他急道:“你还在生我气?我打你一拳,罚你一晚上,你自己说,你觉得你亏么?”

季珩垂着眼眸,闷声道:“不亏。”

确实不亏,毕竟那晚曹琎非要来硬的,他实在难以接受。情急中,干脆讥讽了他胯下那块丑陋的凸起。

相当于狠狠掴了曹琎的脸,将他的尊严碾成烂泥。别说曹琎打他,任何一个太监听到这话,没打死他都算仁慈。也许是跟曹琎太熟,一气之下,才出口没了遮拦。

或许换成别的宦官,他将这话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口。

如今想想,也不知曹琎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将自己的裤子脱下。

毕竟这么些年的接触,季珩深知他不爱娈童妓女。在风月一道,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

脑中这么想着,曹琎又凑过来,笑嘻嘻道:“是吧,以后别再那样说了,算我求你,权当可怜我。”他喷出的鼻息仍然带着酒气,不知他是醉是醒。

轿帘晃动几下,隐约看见他的漆黑的瞳眸,正灼灼的看过来。

一句“做甚”还没说出口,曹琎忽地倾身压过来亲。

唇舌路数温和,徐徐而入,只要不想着他是个太监,倒也没什么不妥。

季珩原是想推开他的,可是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狠心动作。

口中吐息交换,酒气遍布,但并无逼人的强烈。淡薄,却又挥之不去。如同曹琎与他相处一般,通常并不出格,偶尔惊骇无比。

没完没了地来回纠缠,却总叫人下不去狠手、斩断这层混乱的关系。

轿子停在曹宅时,季珩已被他扯得衣衫凌乱。曹琎动作麻利掀开轿帘。月光之下,见他面目清明,分明没有半点醉意。

方觉出被这厮占了一路便宜,于是抬眼瞪他一下。

曹琎看他恼了,便赔笑道:“季大老板,季大仙子。到家了,请下轿。”说着还俯身过来,如同长随一般,替他撩开轿帘。另一手垫在轿顶,像是怕他磕碰到头。

季珩瞥他一眼,“到谁家了?我说了,我要回别苑。”

“到咱们家里了。”曹琎看他不出来,干脆钻就去揪他,语气中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