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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坊之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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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美何等心细,满面羞愧。

田中婆婆弯腰将一壶即烧热的茶汤端来,神情同雅美一样。

为了迎接她们,家里也提前打扫过,连小舅子也没外出务农,沐浴更衣,专等着来客。

待到独处时,彩杉忍不住对雅美说你惨。千西则指摘她,“彩杉你也是要结婚的人了,对着孕妇还敢如此口无遮拦。”

没想到一贯气焰嚣张的彩杉听了这话,真矮了气焰,当即不说话了。

雅美还是一贯好性儿,并不介怀。跪坐在那里摸着自己微隆的腹部,并未有任何叫苦。

粗茶淡饭的日子,服装不华丽,身段也因怀孕不袅娜,她再不是过去二十年里,玉米金屋、锦衣玉食娇养的那个千金女子。

在千西的眼里,她依旧美丽无敌,并且微笑的脸上还笼罩母爱的光芒。彩杉惊讶,“只半年不见,你已如此朴素地适应了?”

“我很满足于现在,公婆都待我很好。田中一放假,就会回来看我和宝宝,我和他都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她幸福地笑了下。

彩杉又问起大陆新娘的事。

她细细说,“是小舅子和田中商量过的。”田中所在的近卫师团联队,因为战事吃紧,收到通知,会被抽调到中国战场的安徽省去。

“不用漂洋过海,孩子见爸爸总能方便些。”她不类千西在各处飘荡长大,一生还未离开过日本。

可为了阖家团圆,她做好准备,和全家一起去往那个陌生的国度,重新开始。

“彩杉姐,恭喜你。”雅美道。

她如今最有感触的还要属千西了,当时于红公爵酒吧,不过一句无心玩笑,没成想,千西和那位藤原少佐真成眷侣。

“我和田中倒成了你俩的媒人。田中乐了好久,跟我说了百遍呢!”她笑,“快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彩杉贱贱得,抢话道,“人家不想理她,是她主动的!”

千西嫌弃她烦,叫她出去。

孕妇怕着凉,屋里不怎透风,彩杉嫌热还真走了,去厨房看看烧的什么吃。

千西得了空间,和雅美慢慢讲,讲到冷战,“他不太好接近,我指的是……充其量是他教养好,懂礼貌。”

“怎么会不好接近?他身上没什么华族架子,好多女孩都喜欢他。”

“我刚开始和他相处时,总觉得怪怪的。后来我渐渐回过味来。”千西回顾那次他在晚宴前对她的冷言冷语,他很会界定和每个人的关系,有些余怒未消的感觉,气呼呼道:“像我这种非亲非故的一般人,就会被竖起一道大墙,与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哈?”

“等他愿意主动卸下心防,我才能真正了解到他。”

这许久下去,总算聊到了关键,“少佐年纪已到,他家里人也曾给他安排过几次相亲,既然你们互有情意,他家,都没有提过结婚吗?”

千西一愣,脸上又扬起那种甜蜜而羞涩的微笑,并且十分干脆且乐观地道,“我会的,如果他真的要跟我求婚,我一毕业了就会答应的。”

学业未肄不可嫁,是永平公馆的要求。

她没有直问过藤原信岩,但据彩杉坦白,“他也知道我爸妈定的规矩。”

雅美已要当妈妈,对情爱的奇妙还是似懂非懂,“真没想到……我看书中说,当一个女人开始对一个男人产生怜悯之心,那离爱上他也不远了。你果真,也是这样吗?”

“不是。书上是乱讲的,你看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么那么伶牙俐齿,那我猜猜,不会是第一眼?还是在我毕业预演的音乐会上呢?”

千西说,“也许都有吧。”

一次两次萌生的好感,一点一点积攒的爱意。昏暗的小屋里射进夕阳,千西的头发丝被染成发光的酒红色。

出神之际,彩杉急匆匆过来推开了门,“开饭!”

饥肠辘辘最煞风景。

平淡中,总有杀武和交伐。

夕阳照头时,军营活动的剑道室内,穿出几声连续木剑撞击的动静和人的嘶吼。

“哈!”

藤原信岩一身汗,端坐于高木对面,身姿挺拔,清风道骨。他的背后,是书法牌匾,讲的是“忠、孝”二字。

高木这个大老粗,也陪着他静静冥坐了一会儿,心想还要盯着训练,懒得一身馊味儿、汗涔涔的撂在地上躺着,也死活不想换衣裳,“我干脆就穿着一身算了。”

结果瞧老大摘掉头盔,沐浴更衣出来,收拾得清清爽爽、正儿八经,只好也去冲凉了。

擦黑的兆头,两人一路走,警示灯一边就亮了。

地下的方阵倒也整整奇奇,听着口令做动作。机械上膛和脚踏奔走,相比高木和藤原两人一前一后轻快的步子,撞音如石。

约摸叁两分钟到塔台,藤原二人和其他几个教官汇合。

“怎么样了?”说话间动作,最后一抹余晖恰好落藤原帽檐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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