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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台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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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信岩一愣,正色:“对我说说倒无妨,可别外传。”

她摸摸路易斯的脑袋,“哦。”

“国家大事,政治纷杂,不是你能插手的。”他强调,知道她固执,偏不放心,“你记住——祸从口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只要专心读书,我回来可得检查你的报刊出的怎样的?”对她他从不严厉颜色,连批评都是带着哄的。

信坊见识过一次,便佩服千西到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叫她大嫂。想自己出生时便是个女孩多好,童年不会那么艰辛,人生亦然。

她不吭声。

抱臂捧着那只肥猫,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时间紧迫,等不得了,他看眼表:“我该走了稍后还得回一趟家。”

千西服软,连忙‘嗳’一声,“你没说要去多久呢?!”

“至少一个月吧。”他叹,“回来肯定是你开学以后了。”

“怎么要这么久”她心生一计,不由分说忙将路易斯塞给他,回身跑了,“我马上回来!”

路易斯耷拉起眼皮,从缝隙中看换了个人,耳朵抽了抽,舔了舔肉粉的脚垫,就继续眯眼睡了。

“”不认生,倒是随主人。

不过半分左右,她又飞奔而来,不止是气喘吁吁,且额头出满细细密密的香汗了,看样子很是辛苦。

隔门,费劲儿递来一个红蓝香囊,“你把这个随身带上吧,保平安的。”

他下意识接过。

心下皱眉,身子骨太娇弱,不堪一击,该多锻炼。

再垂眼看,是个小巧的御守。

千西扒着门,将临时典押的路易斯拿回来。“上次落水后发高烧,常年来我家讨米的修行僧特意送来的,让我垫在枕头底下,果然叁日我就好全了,很灵验。”

他将东西单手揣进衣前口袋,点了点头。

千西虽不舍得,还是拉起路易斯的前爪摇了摇,笑眯眯的,“这是爸爸,要跟爸爸说再见啦。”

她在灯下的发丝卷翘,盘到头顶,低头逗猫时,露出脖子肩颈的细腻肌肤,就像富士山那片神秘的雪国风光,醉死人的温柔乡。

藤原信岩满腔的温柔也化成水,按捺思绪:“我回京,便来找你。”

不能再留,他手在太阳穴点了一瞬,敬了个松弛的军礼,素戒反射出光芒,“走了。”

千西重新挂起乖顺的笑,糯糯:“嗯!”

引擎声轰然。

她一下一下摸着猫,站在门前昏黄的杆灯下,拉成一道细长娇小的影子,目送他人车一块远去。

心下却是喃喃:谁要你来找我,我也可以去找你啊

此次暴动起义事发仁爱乡,位于台湾中部,那里居住着高山族11个部落,大兴土木工程,殖民开化,是中心番地之一。

半月前,赛德克族首领长子结婚,因驻地警官山前嫌弃其身形赤裸,手涂牛血的蛮夷之举,认为他们不开化,有违规矩,叁次掀翻他们的敬酒,这群人被激怒下,将此人痛扁一顿,赶出了山寨。

虽事后慌忙道歉,但不被给山前撑腰的警察所和宪兵理会,要求交出首领的两个儿子才肯罢休。

赛德克不会交出儿子,人一旦走到绝路,那就不怕地狱了。

他带领当地族人,先后袭击了警察驻地,切断电话线,还兵分两路将台中州顾问的头颅砍下,先后杀死134个来宾席间的日本人,千百名陆军紧急集结,开赴仁爱村同他们展开激战。

枪林弹雨,草鞋短刀也敢对抗日本的金戈铁马。

藤原信岩等本土军官接到消息时,正是日本政府紧急从派出多艘军舰和十几家飞机,飞渡去台湾,围攻仁爱村的当天。

据说后来便是烧毁村寨,夷为平地,一批残青退守山中。

村中的赛德克族人见起义已然失败,在誉为“神树”的杉树下集体自缢,场面异常悲壮、异常惨烈。

事件还未平息,总督和知事便引咎辞职。

新官和这批新京派遣的中贵人一同走马上任。

劳顿良久。

藤原信岩于下午踏上这片常年艳阳的南方土地。

彼时太阳最是火辣灼烧,偏是海岛,热浪翻滚,滚烫潮湿。

他从雪国凉爽的秋季来,之前待在俄国边境,后是德国,蓦然处于陌生的热带,不免体感生闷,脸色发红发紫,颇有些狼狈。

秘书大岛在一边周到地问他,是否要先去驿管打马休息。

他说不用,“此事不得马虎,还是尽快吧。”于是主仆二人马不停蹄地奔去办公室报道,一路上戒备加强。

甫一来先昏头忙了一周,笔录写完半沓。

等稍微静下来,那旖旎油腻的应酬,便如这海浪上的船只,趁着夜色踏水而来,进到办公室的信箱。

藤原信岩是京城来的贵族公子,又是父握重权的高干子弟,为什么选他来当这调查官,大家也都心知杜明,和这几层背景身世当然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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