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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七十一章 论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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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在这一堵墙前,有些心绪不宁,一个个的名字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每一句意气飞扬的诗句后,曾经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如何一张面孔,各人又是有如何的故事,他们无从得知。

不过他们在这堵墙前时,在落笔的一刹那前,都曾为了同一个目标那样努力过奋斗过。

从苏秦的头悬梁锥刺股,至匡衡的凿壁偷光,再至囊萤映雪,留下姓名的即成功过了那条独木桥,至于其他的大多数人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科举之路,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太学里,章越曾听到落榜的同窗自嘲自己是‘贡余’之人。

这贡余二字听来尤为辛酸。

章越想到这里,不免为未衡已替他准备了门路,等待国子监混补时,即去考试。

但章越心底有等莫名的悲哀,人是在不知不觉的疏远了,他依旧将郭师兄当作最好的朋友,但二人见面聊什么?

黄履知章越心思言道:“当年白乐天有言,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但不说这些人,即便昔日进士及越点点头道:“不免为古人叹息,这都是无可奈何的。幸亏你我都是省试及越有意替黄履扬名笑道:“安中,你如今省试越但见黄履写至。

静无尘俗,碧沉沉、好片清凉世界。左右修篁环屋立,中有伊人潇洒。

锁径烟横,打窗风紧,做尽惊秋态。半瓯香露,个中真味谁解。

案头几叠遗书,双桐深护,凤啭琅琅在。回首萧然联袂日,犹记飞琼风采。

如许年华,天何靳也,劫现昙花快。迢遥玉宇,鹿车挽手而载。

黄履写至一半时,几人都是称许不已,一行人中的两名女子对黄履投以青睐的目光。

章越亦对黄履笑道:“好词,不过此非读书而是佳人。”

黄履搁笔道:“不怕度之笑话,我读书是为佳人,科举也是为佳人,否则何必千里迢迢赴太学一趟。若是不能在一起长相厮守,哪怕考上了进士作了官,也终无意思。”

章越道:“安中不要太介怀了,殿试授官之后告假还乡一趟便是,如今不要多想。”

黄履点了点头。

章越从兜里拿了钱放在小沙弥的盘中。

黄履问道:“度之当真不题诗?”

章越摇头道:“此时此景不愿苦吟。”

黄履闻言不由大笑,正欲转身离开,这时正见得方才驻足旁观的二人中那位年轻者,上前对章越,黄履道:“两位有礼了,方才见这位兄台挥笔行文,不知尊姓大名?”

章越旁顾见这男子有些憨直,不过身后之人却不可小看,举止有等大官的气派。

黄履面对这男子的询问,挥臂朝壁上一指道:“兄台何必问,墙上有。”

这相询男子顿时闹了老大的尴尬抬头见墙上诗句旁的落款写得是‘邵武黄履’。

识得对方名字,一旁有一个行人言道:“这位兄台莫非就是此番省试越问询。

章越拱手道:“在下章越。”

这回一旁之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方才念至黄履只有一人知晓,但提及章越名字竟然在场之人都是听过。连这男子身后的年长男子也是动容上前道:“阁下真是此番省试度之?”

章越微微点头,拱手道:“侥幸罢了。”

年长男子不置可否。这年轻男子当即上前拱手道:“在下沈括,表字存中,乃钱塘人士,见过章兄。”

章越闻言也是惊讶,这看起来憨憨的士子居然是沈括?他还以为他身后的男子才是大人物呢。

沈括比自己和黄履大了十岁,不过举止倒还不如黄履稳重。

章越道:“原来钱塘沈氏,江南望族,失敬失敬。”

沈括出身的钱塘沈氏在宋朝已颇为有名,家族里出了好几个进士。

三人当即见礼,几位沈氏子弟也上前见礼,原来是一家人出门交游。不过年长者没有与他们同语,而是自持身份走到一旁看着诗墙。

章越黄履聊了几句后即是辞别了,沈括与几个沈家族人都因结识了章越,黄履很是高兴,特别是那两名少女。

这名年长的男子名叫沈遘,按辈分来说还是沈括的侄儿。但沈遘比沈括年长六岁,是皇佑元年的进士,而且以才华名世。

沈遘当年殿试本为越,黄履相谈,否则早就上去结识如今后辈中的翘楚。不过方才他心底对章越,黄履已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沈括还不知沈遘已被点为进士初考官,于是对几位族兄弟言道:“这章度之,黄安中都是文章具佳,且都是寒士出身,今科状元说不定就在这二人之间了。”

一人道:“不是还有一位叫王魁王俊民的读书人么?我之前听闻,前几日王俊民请了大相国寺一位术者。这位术者专相士人科场前程,无有不准的,只是一卦万钱所费甚高,令不少人望而却步。不过王俊民却请了这术者卜之,卜得他必定高中状元,京中不少士子如今都信以为真,满京城都在传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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