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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四章 投名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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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章越绕了一圈,居然还是要主张对西夏开衅。

韩琦道:“西夏在河曲之战先败后胜,国力甚强……”

章越见韩琦还是顾虑,认为打战是一等消耗。

没错,在重农经济里,生产力是越看来这怎么行?

所以必须反向收割!让战争为大宋带来利益。

章越道:“昭文相公,孟子曾云‘春秋无义战’,其实在我看孟子虽贤,但不明白何为战争。”

韩琦一哂,章越这话口气太大,不过下一句令韩琦立即改观。

但见章越言道:“在我看来战争即是政治之延续,政治又即是商业之延续!”

“战争即是政治之延续,政治即是商业之延续!”韩琦反复地念叨着这两句话。

这两句话可谓是破开千古之迷雾。

一句点中了其中的要害。

这是要读了多少书,看透了多少世情,有何等为政之阅历方才能道出这般‘一针见血’的话来。

儒家主张‘师出有名’,事事必寻义之所在,方才进兵。若是真是义之所在,那么不义之战而胜者又如何解释。

战争从来不是为了义字,而是为了政治。

章越一句话直指人心。

韩琦突然看向章越,从章越之前在政事堂上提出‘轻重,流转,兑价’之时起,他便发觉自己一点也看不透这个年轻人。

如今又是一句“战争即是政治之延续,政治即是商业之延续!”韩琦此刻也生出与王安石一般的感觉,那就是此子背后有一重浓浓的迷雾,在迷雾之后还影影绰绰站在一位难以仰望的高人!

章越道:“昭文相公,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也别想通过谈判得到!本朝欲和平,但不打战能和平么?一味求和,反不得和。”

韩琦认真审视起章越之建议,问道:“度之,可有全盘之方案?”

章越自信地道:“有,此事我出使陕西时,曾与薛漕使熟议……”

韩琦闻言变色道:“好啊,因此汝在重元阁挑衅西夏使否?”

谷跼/span章越闻言立即矢口否认,否则不是将屎盆子往自己头顶上扣:“绝无此事……其实西夏早有犯我之心,无论重元阁之事如何,今年西夏人必然入寇,若非一场大战,无以阻西夏人之野心。”

韩琦记得之前陕西运使薛向曾向他奏过,西夏新主登基,

韩琦熟视章越,忽抚须缓缓道:“若真灭了西夏人之气焰,倒也使得。”

……

政事堂外坐了不少与韩琦奏事的官员,其中不乏监司的高官,但他们无一不被排在外头等候。

政事堂属吏们来来去去就是一句‘相公正商谈要事’。

曾公亮这几日身子不适,这天到午后方才至政事堂,他在堂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至于分在左厅欧阳修,右厅赵概,此刻也是出来想看。

曾公亮朝二人询道:“怎么了?”

欧阳修朝内一指道:“堂老,你看谈了快一个时辰了。”

曾公亮愕然。

“何人在与昭文商谈?”

赵概看向欧阳修,欧阳修一脸与有荣焉地道:“管勾交引监的章度之。”

曾公亮露出恍然之色,这时但见章越已是步出了政事堂。

韩琦则出堂相送……甚至一直送到了台阶下……

曾公亮,赵概都是吃了一惊,这一幕出现在富弼身上一点也不奇怪,因每个官员找他议事后,他便都是如此,哪怕对方的官位再低微,他也是这般。

不过韩琦虽也是礼人,但却没有富弼如此,可如今竟将章越送出政事堂,还是降阶相送……

话说章越不是一盏酒泼在了西夏使者的脸上么……韩琦没找他麻烦已是不错了。

此刻韩琦对章越道:“是了度之,老夫出钱资家乡一座塔寺重修,你的文章与书法都是当世无双,是否有暇给老夫写一篇塔记。”

章越一愣。

想到了滕宗谅请范仲淹给他写岳阳楼记。

韩琦请欧阳修,蔡襄给他写昼锦堂记。

请人代笔,说明二人关系极好,就好比你求谁谁的一副字来挂在家中,就如同护身符一般。

故而章越中状元后不轻易给人写字,撰写碑文就是如此,尽管汴京官员为请他写一副字开出的价值,虽达不到一字千金的地步,但一字十金还是仿佛的。

韩琦请章越给自己写塔记,令章越想到,滕子京被贬时,范仲淹宁愿自己辞官也要为滕子京辩护。

除了欧阳修,蔡襄如今一个是参政,一个三司使都是韩琦左膀右臂。

那么韩琦请自己写塔记用意即不言而喻了,章越思来想去哪怕以后濮议被牵连,如今也不得不献上这投名状!

“此乃下官之荣幸。”

章越走到堂门前向韩琦长长一揖,然后大步离去。

章越走后,曾公亮,欧阳修,赵概皆是至韩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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