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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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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交握放在桌沿;揭榜人隔着桌子站在他对面,背对着大门。南北都割据完了,敖鹭知站在办公桌西侧,抱着胳膊,谁发言就看向谁,像是来当裁判的。

银霁进来时,刚好是元皓牗的轮次,她半途听到的陈词如下:“……是病患,但我们并没有想给他搞特殊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太侮辱人了,我们是学生,又不是罪犯。”

还好,尚未彻底失去理智,在这个范围内,最后一句倒是掷地有声,银霁反省自己进来的时机不对。

已经来不及假装成空气了,她只好扬了扬手里的口播稿:“哎……哎?!不是这个点来录像啊?不好意思我可能记错了。”

说完作势要退出去,姜校长正愁怎么面对那句尖锐的指摘,当然不肯把送上门的救星放走。

“先别走,银霁,我们正需要你的意见。”

掷地有声的发言就这么碎在了地上。

银霁走向元皓牗身边,他正垂眸看着桌面,没给她半个眼神。当着二位领导,她无法仔细观察他的情绪发展到哪一步了,只是觉得可惜——如果这是个女孩,她至少还能牵个手安慰一下。

姜校长稍稍挺直背,看了敖鹭知一眼,说道:“好吧,的确是我急于求成,忽略了同学们的意见,刚好银霁来了,那你来说说,你对跑操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我……我真的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姜校长伸手向前,虚砍三下,像是在介绍桌上摆的盆栽,“你们才是学校的主人,畅所欲言是你们的权利。”

“那个,您也知道的,我体质不好,容易低血糖,我觉得……我个人觉得……像四中那样课间操和跑操交替着来也、也挺好的……但我听说他们从来不抓溜号的,很没纪律!”

等三个人出来时,早自习已经上课了。敖鹭知回班级前嘱咐了一句:“麻烦你这几天看着他点。”明显是对银霁说的,元皓牗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朝她郑重地点点头。

下了一层楼,银霁才好心给出注释:“她是叫我看着点你。”

“你还有没有自知之明了?”

可以,这个欺软怕硬的,刚吃的枪药全都集火到她身上了。

“然而这回的大莽子是你哎。”

知道理亏,哑巴了。

银霁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故意挑拨他的神经:“所以,你在校长面前撒个泼就完了?”

“不然呢?”元皓牗回头比了个“8”(在有些地区表示“7”),食指对准她:“拿把机关枪闯进去逼他收回成命吗?”

银霁代表耍阴招派弟子,对他们实名下毒派嗤之以鼻,也比了个“8”回去:“你这完全是无效撒泼,除了把自己送到枪口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值得吗?啊?”

元皓牗上移“枪口”,瞄准她的眉心:“哪里不值得,你忍心看到你的树树像这样任人宰割吗?就算不管他的自尊心,难道我们真要这么听话,最后一个个跑死在操场上?总得有人采取行动吧,你这种搞暗杀的是不会明白的。”

“什么我的树树,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偷懒,拿你的亲发小做幌子。”

“你再说我就开枪了。”

银霁拖长腔调重复了一遍:“拿亲发小——做幌子——”

空气子弹大概是脱靶了,元皓牗眉眼中萦绕着淡淡的厌烦,率先放下枪,转过身去,加快脚步。

银霁话还没问完,尽力跟上他:“等等,你们见到校长之前,敖鹭知是怎么说的?”

“她的话很重要吗?”

“她毕竟是副主席,至少能作为学生表率,给我们提供一个行动方针……”

元皓牗顿住脚步,回头瞪她:“不得了,你现在跨级受重用,就要唯她马首是瞻了?”

潜台词大概是“完全不把我这个班长放在眼里”。

“没有没有,我只是暂时外包给她,心是向着(18)班的,您先走您先走……”

银霁调整一下肩上的书包带。既然正道的光抢先一步出手,她还有一个办法。

“隔天跑操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元皓牗都不由得苦笑,“搞不好他们真的会让步,最后顶多改成隔日跑十圈,为了保持2的地位,还要整出个军规军纪ps版的。我能怎么评价呢?送你一句‘怂的呼唤’吧。”

这个直肠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理解她的话术。

银霁也敛起表情:“跑个屁,美得他,一圈也别想。”

许是眼里的寒光闪到了人,元皓牗看看她,没再说什么。

不用提前商量,两人沉默着绕开回班级的路,一起下到一楼。光秃秃的宣传栏边,纸团子还躺在原地。

没等元皓牗做出反应,银霁走上前,踩了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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