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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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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前所未有的甜蜜称呼像超额的蜜糖将阮琚裹缠得透不过气,他甚至来不及应接下这名号,只能条件反射地攥住裴望一的衣摆,仰着脖子承受她的舔弄,他身体微微颤栗着,气息全乱,他仿佛骤然升至氧气稀薄的高空,而迎合她的爱抚成了超越求生的本能。

怎么哭了?

裴望一捧着阮琚的脸,欲吻上去时才看见他眼角潮湿的泪痕,她将拇指按在泪滴上,手指被他的耳钉扎得有些痛。

啊?阮琚恍惚地顺着她的视线摸到眼尾一抹湿润,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哭。

不想要这样做吗?裴望一将角落的薄被展开,盖住浑身赤裸的阮琚,她翻身躺到他身侧,仰头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阮琚身上猝然失了她的体温,寒意入侵,他打了个哆嗦,却只能抓住冰凉的被单一角。

裴望一揉了揉太阳穴,那下次再做吧。

阮琚知道自己搞砸了一切,沮丧像海水淹没他的肺腑,他犹豫地问出口,还会有下次吗?

会的。裴望一手臂伸到墙面,隔着薄被虚虚地拥住他,发顶茸茸地搔着阮琚的侧脸。

阮琚不敢再动弹,遑论发问,裴望一是如此触不可及,他的靠近反而将她越推越远,直到她像泡沫一般消失在他眼前。

裴望一换作侧躺的姿势,指尖缠绕着阮琚的发丝,他的发尾先前漂得浅,触感也明显与发根区分开,是轻轻一掐就能断裂般的脆弱纤细,她问,你上一次染的什么颜色?

金色。

阮琚背对着舞台灯光演出时,发丝边缘被烘出了温润而闪耀的棕色,自有种专属于少年的迷人氛围环着他,裴望一自然地展开联想,大概很好看吧。她亲昵地吻他的额角,很快就坐起身,将衣领整好,我要走了。

阮琚需要眯起眼睛,才能抓紧她的身影,幽暗的背影像是深夜里的一场幻梦,他莫名鼓起勇气,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像上次在教室门口做的那样,只是这一次,他败局已定。

可不可以留下来?

今天不行。裴望一态度坚决,他的手应声松开,安静地落回床面,如同高空坠物的微缩演练。

阮琚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脉搏,皮肤红肿也无所觉察。

我会在这里等你。直到我等到你。

裴望一脚步停住,一个不字浮到齿间却成了应允的答案。她说,好。

阮琚不喜欢做徒劳的事,参加考试是因为知道能考出好名次,玩摇滚是因为确信他们会在音乐领域做出成绩,他没有追出去,也是因为知道他今夜注定留不住裴望一。

他枕边还残留着裴望一的气味,他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呼吸被棉絮阻截,像被强捂住口鼻,又像是被她吻住时身体本能的一点抗拒所致的滞涩,阮琚在自虐一般的甜美幻想里逐渐睡去。

他会等,因为他知道她会来。

-

见裴望一衣冠还算整齐地走出休息室,张叔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们要是留在这里过了夜他该怎么与阮琚父母交代,他搓着手,脸上挂起褶皱的表情,他想对她说几句话,却不知道该是用感激还是警告的口吻。

裴望一睨他一眼,提起丢在卡座的书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她打开手机,给纪沣发了条约定见面的消息后,独自坐在垃圾桶旁的长椅上思考人生,晚风里尚有稀疏蝉鸣,裴望一张开手,凉风从指缝穿过,她弯曲指节,却什么也抓不住。舒朗的空气竟让她尝出了烟草的苦涩滋味。

-

纪沣迟到了十分钟,到达餐厅时见裴望一对着窗外的车流出神,纪沣不愿打搅她,兀自落座,扫了桌上的二维码点餐。

裴望一见到纪沣,朝她轻松地挑眉。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纪沣率先开口。

还好。裴望一咀嚼着近些天来的心事,缓缓道来,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清晰感觉到自己在向高中生靠拢。我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总是在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和人身上,这感觉很奇怪。

嗯?

这不是好现象,对吧。裴望一仿佛在寻求某种认同。

纪沣立刻反驳她,可是,从前的你也不会给自己设定标准。

裴望一心一紧,抬眼只见纪沣笑得体贴。

纪沣配合上菜的服务员整理餐盘,待服务员走远她才压低嗓音解释道。

或许我们都应该忘记黎宣。这是裴望一的全新的人生。要说浪费时间的话,这说明你现在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时间了,是好事。

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是一串熟悉的号码,纪沣拧眉摁掉工作电话,今天是她休假,她不愿意再受这些琐事打扰,自嘲地笑笑,以前是你忙得没时间联系我,现在倒换成是我天天脚不沾地了。她说着严肃了表情,但是你有事情都大可以跟我说,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纪沣想起她们重逢之初,她在炸鸡店开的玩笑,忽然对裴望一若有若无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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