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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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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的更慢了一些。

等到了那个所谓的栖身地的时候,雨早便已经落了下来,快到了傍晚。

所谓的栖身地其实就是一个破庙,梁上结着蛛网,许是由于气候寒冷的原因,爬虫倒是少,只是仍旧阴沉沉的,一股干风往里吹。

风起的时候周围栽的那些竹子便被带着叶子哗哗的响,偶有炸裂声响起,是风劲太过了的缘故。

风大雨大自然不能再赶路,想来可以在此多歇上几天,天又阴,或许等到雪淹没了行人的足迹时,沈临川可以晚到营州,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庙里又升起了火,火光映在早就斑驳了的佛像面上,无数道深深浅浅的刮痕聚集其上,金漆早便只剩下泥铸起的壳,显得有些诡异。

皇宫,御书房。

南沧皱着眉在殿里踱着步子,问郭公公道:“钦天监算的没错对吧?这几日营州要有大雪,押送沈相的队伍应该再行不了了,朕也没下急诏,所以……”

郭公公将自己的耳朵堵住,继续翻看文书,又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抬头,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自从皇上您下令以后这钦天监是日日看,一刻也不敢懈怠,您还是莫要将这情绪全都表露出来,免得叫上官翼发现异常。”

“他又没入宫,能发现什么,”南沧嘟囔了一声,凑到他的身边看了一眼,转而坐到椅子上,轻叹了口气,郁郁说道:“朕还不是心疼沈相,做戏做的这么真,都怪上官家老奸巨猾,这么久了才舍得露出一点儿狐狸尾巴出来给朕抓,也不知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他已经絮絮叨叨了许久,自从沈临川‘出事’以后他每日都要开始絮叨一回,每次都是将自己激励了一番,絮叨完便开始发奋用功批折子。

郭公公将文书合上,然后放入平案下的暗格里,见他如此模样,虽心有不忍,但还是说道:“皇上,您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您知晓沈相的良苦用心,您便更应该稳重些,您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收集证据,届时给上官家来个人赃并获,只要有证据在手上,您到时候想怎么拿捏他们都可以。”

“何必每日絮叨个没完没了,徒添忧愁呢?”

殿内的龙脑香有安神的作用,可对南沧来说似乎已经不再起效,如郭公公说的一般,他每日里的确都在惶惶,担心的事情兜了一满肚子,化不开,也咽不下去,每每想起时总是忧思难解。

此时闻言,南沧还带有一丝稚气的面庞忽的就沉静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转起了缠在腕上的菩提手串。

于他而言,沈临川并不只是一个冠着丞相官职的人,更是他的老师,是他在从前许多难堪日子里的一块坚实后盾。

若没有他……南沧想,自己不可能在夺嫡之争中活下来,在那段日子里,几乎没有人想让他活。

在现在周围的人里,他能分辨出忠奸善恶,也知晓该如何周全转圜,可就在南沧以为自己可以去用自己的实力管好这个国家的时候,沈临川都要为他做出的某个愚蠢的决策善后。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南沧的命,是沈临川一次又一次从那群人手里抢回来的,再到如今,那个被他视为神一般无所不能的人又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而他只能在这个地方守株待兔,不断的消耗与揣测着。

这叫他如何能不忧不惧……

天暗的快,施玉儿坐在柱子旁边裹着披风迷迷糊糊睡了一个觉,醒来时众人正围着火堆喝热汤。

汤不知是什么汤,闻起来不怎么香,反而有股腥味,她捂住唇,将那股反胃的感觉忍了下去,扶着柱子默默转了个身。

在她旁边,沈临川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此时正望着她,似乎是想说话,却见施玉儿又转过了头去,只能黯然将头垂下。

隐在暗处的暗卫得不到主子的允许也不能行动,只能默默看着二人闹脾气。

“玉儿……”沈临川轻轻喊了她一声,施玉儿便捂住自己的耳朵,猜得到他要说什么,也不想听他说什么话,站起身来走到火堆旁,找哑巴要了一壶热水。

“施兄弟,喝汤,”衙役老大笑眯眯递过来一碗飘着两片肉片的汤,又递给她两个热乎的馒头,“我方才见你睡着,便特意给你留着的,快些吃饭,晚上再好好睡。”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施玉儿也并不拒绝他的好意,只是接过后坐到了哑巴和瘸子的那边,将一个馒头放到膝上留起来,另一个馒头慢慢的吃着。

“你不吃啊?”瘸子小声和她说话,“我见老大对你特好,你不会是有什么身份吧,这么好的汤都给你留着,我和哑巴忙活了这么久一滴都没尝到。”

几个衙役吃饱后都出去巡逻去了,没人注意到他们,施玉儿将碗里的汤往他俩干干净净的碗里各倒了一半,然后说道:“你俩喝吧,这是什么汤?我闻着应当喝不来。”

“不识货,你真不识货,”瘸子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呼噜喝了一大口,然后叹道:“这可是哑巴来时特意买的好腊肉,要是能用辣椒炒个菜再配点酒就更好了,不过喝汤也不错,总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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