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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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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清晨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户渗透进卧室,灰青板砖披着金光,凹凸不平处也似晨露降临于叶片般,闪烁剔透。

康慧缓缓睁眼,伸手拉住了要起身离开的知叙,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你别太担心我,我已经学会了。”

知叙点点头,“好,贫僧去藏经阁把朔月洞唤出来,时间尚早,施主可闭目休憩多时。”

康慧睡眼朦胧,又听话地躺回床上,杂乱的发丝缠绕在脸上,也被知叙一一拨开,他低头俯身,贴着康慧的脸颊悄声亲吻一下。

把朔月洞召唤出来以后,他便随即便踏着匆匆的步伐,穿过魂迂门,赶往月庭大寺。

气势恢宏的汉白玉石柱雕刻精美,根根竖立在大寺庭前,置于最前方的金色匾额篆刻四个大字“月庭大寺”,随处可见白气萦绕。

不少身着与知叙相同百衲衣的禅师,正懒懒散散地徜徉在满是雾气缭绕的大寺门前,一见到知叙熟悉的面孔,也笑着点点头。

其中之一的禅师缓缓向知叙走来,“近日在回向殿也不见姻缘禅师身影,莫不是真听取六道轮回的谣言,要堕入人道?”

知叙低头拨动几下佛珠,袖口露出的红线又往里藏了藏。“知叙不敢违抗天命,佛门旨意行之即可。桃花庄内也可坐禅论道,改日各位大禅师,来赏这桃花庄最后一轮花开。”

禅师长叹一口气,“是啊,又临近冬雪之日,这嘉赏比丘后,再过些日子,比丘就要闭关修炼四禅八定了。到时候,这人间的魂魄啊,就无人看管咯。”

突然知叙的身后从传来高声的呼喊,引得寺前人人都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男人一袭青碧长袍,头戴黑色道帽,两缕黑条飘荡在男人奔跑的颈后。

“小弟!小弟!瞧瞧我这弟弟,当和尚就不认自己的哥哥了。”

知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神色紧张起来,不仅扯了扯衣袖,还把袖子抓在手心,好似即将朝他跑来的男人,是比康慧还要调皮难应付的家伙。

男人果然一脸兴奋地抓着知叙的手臂摇晃起来,“我知叙弟弟,近些日子忙些什么,也不来长青窟找我,符纸还够不够用啊?”

知叙不经意扫视了一眼身边禅师,大多都捂着嘴藏着笑意,对这个道士指指点点地说笑。

“松开。”知叙冷冷警告道,他抖擞了几下胳膊,暗示男人把紧抓着衣袖的手放开。

男人对着周围不知情的人们满脸堆笑,“打扰各位谈话了,请便请便。”

两人并肩走进大寺内,知叙整理了一下褶皱,“贺友到这月庭大寺也不知礼仪,敢问世事还有何让贺肃诘兄弟惧怕的?”

贺肃诘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大寺是你们和尚聚首之地,我个道士讲究什么?最近有何新鲜事啊,我三天两头到恩泽寺送去些玩意,也不允我去桃花庄游玩。”

知叙轻轻咳嗽两声,“贺兄是无处可去了?桃花庄可比不上外界万般精彩。”

寺里来来往往的神仙,不少身边都跟着些兽宠,有些则亲昵地蜷缩在主人臂弯内,知叙被这温馨场景触动,满眼艳羡地看着过路的人们。

贺肃诘察觉出知叙的向往之心,“又想你那只死掉的龟了?不是早变成人了吗?”

知叙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贺兄就不必管了,十几年前的事,早就放下了。”

贺肃诘端起双手,朝知叙连连拱手拜礼,“噢,这般说来,知叙兄也算是心宽似海,不愧是修佛之人呐。”

突然一个人影从知叙眼前一闪而过,知叙目送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孚渡若真是天赋异禀,我倒也真心佩服。”

贺肃诘喃喃道:“你徒弟孚渡啊,算是进修之人中悟性最好的,那魂缘大多都被他收去了,真是厉害。”

知叙则是摇了摇头,他轻拍贺肃诘的肩膀,“走吧,贺兄,嘉奖大典即刻就要开始了。”

乏味无趣的梵语在不同人的嘴里念了又念,知叙心不在焉地盘坐在地,身前木桌摆着几个装着素食的小碗,切开的桃子又让他想起了康慧喂他吃的那一次。

夹杂着青涩味道的桃子,虽然桃汁富裕充足,但比不上当季的桃子,可送到嘴里的那一口,倒是跟当季的一样,香甜可口,目视着康慧甜甜的笑意,咀嚼在嘴里的也像是沾上了蜜糖般。

而康慧此刻却在满面愁容地勤恳写字学习,空无一人的桃花庄里,只回荡着老师讲课和学生念书的声音,她在朔月洞里也看见了头上包扎的自己。

下课的间隙,她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了一番自己的神情,好像丝毫没有被撞墙的事情影响到,也有不少的同学坐在桌子前,关切地询问康慧恢复情况。

她撑着脑袋在窗边发呆,伸手摘下遮挡住视线的桃花,听见上课铃声,又攥着桃花坐回位置上,翻开书本的间隙,花瓣被翻书带起的微弱风流裹挟着飘飞出去,像是融进了朔月洞内,晃晃悠悠出现在了自己的脚底下。

康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意对比了自己摘下的花,对比着朔月洞里的花瓣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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