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165爱尔兰咖啡蛋糕(2 / 3)
。早先他还猜测过,或许是依瓦诺的某个儿子勾结多伊尔谋划了这一切;又或者是多伊尔为主导,与依瓦诺的私生子们达成了一些协议。结合麦格纳内斗对圣卢卡的牵连,以及圣卢卡这边至今没能拔除的情报泄露的根源来看,这种揣测似乎合情合理。然而现在,兰伯特却认为,这背后还有另一个势力,在为两个党派中心思浮动的人牵线搭桥。
并趁着水被搅混,暗自达成一些其他的目的。
不然这无法解释“玫瑰战争”中的一些违和感。
兰伯特在思考的间隙,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他脑中思路不断,身体则从舒适的扶手椅中站起来,握起手杖走出了书房。
在走廊里,他遇上了推着餐车派送下午茶的佣人。他视而未见,什么吩咐都没下,而原本该将点心和红茶送到书房的女佣迟疑了片刻,打量了一下他的走向,而后默默地将餐车掉了个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直跟到了文森特的卧房门前,女佣见兰伯特果然进了文森特的房间,就松了口气,将下午茶推到了茶几旁。
兰伯特对这些几乎没有察觉,他在单人沙发上落座,将手杖支在扶手旁,然后叠起腿,为这一路上的推敲做了一个定论。
是人口贩卖。这整个“玫瑰战争”计划中最大的一处违和感,就是幕后主使对人口贩卖的关注。这份异样他其实一直都有所察觉,但直到最近,他才意识到,人口贩卖在整个计划中所占据的位置,比他所以为的还要重要。
而如果以此为前提,回顾之前的一些细节……兰伯特忽然产生了一个令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想法。
兰伯特的手指捏住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指腹微微用力按压着荆棘的尖刺,缓缓摩擦了几下。微弱的钝痛帮助他维持着冷静,让他将那股悄然升起的、想要去证实些什么的念头按压了下去。
不用着急,现在刚好有个合适的机会,能让他验证自己的推想。他不必冒险,只要静观麦格纳一方接下来的事态变化就好。
想通了这些,兰伯特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有心思将注意力分散了出去。他抬起头往不远处的秋千吊椅看去,就见文森特透过栏杆的缝隙取了一碟蛋糕自顾自地吃着,已经吃完了大半了。
察觉到他的注视,文森特舔了舔叉子上的奶油,侧头冲他挑了下眉梢。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我叫了你两声,你都没有听到。”文森特放了叉子,将蛋糕碟暂时放到手边,带着些关切地向兰伯特温声发问。
兰伯特有些后知后觉地闻到了红茶醇厚的香气,以及带着甜味的浓郁奶香。他起身走到鸟笼造型的秋千吊椅跟前,然后拨开插销,将笼门放了下来。
“格拉芙家将审讯结果送过来了。”他先简单提及了刚刚收到的密信,并没有将“玫瑰战争”的事情说出口。今时不同往日,他倒没必要再将文森特刻意隔离在重要的党派事务之外,只是这个计划要解释起来着实麻烦,不如稍后直接将资料夹取出来,让文森特自己去看。
现下窗外仍旧暴雨滂沱,雷鸣从遥远的天际滚过来,不时炸裂在耳畔。在处理了几个小时的工作之后,兰伯特此刻更需要的显然是一杯温度适宜的红茶。
他为自己倒了杯茶,托着茶杯碟,坐在了吊椅的边沿。文森特便压着动作,小心地挨过来,没让这架秋千摇晃得太过。
深红的茶水晃荡着舔湿了杯子的边沿,而后及时回落,没有因为文森特的挪动而泼洒出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文森特随意地问着,嘴上虽在打探禁闭结束的时间,但身体却安然而放松地同兰伯特靠在一处,一副笼子里十分舒适,也不怎么想出去的样子。他把他那碟快吃完的蛋糕重新拿起来,用叉子舀了一块送进口里,微微眯起眼,发出了惬意的轻哼,“今天的蛋糕好好吃,奶油里是不是加了爱尔兰咖啡利口酒?”
文森特这样说,兰伯特就不自觉地偏过头,在文森特身畔轻轻一嗅。
的确辨出了些酒精和咖啡彼此交融的味道。
文森特捏着叉子的手忽地顿住,贴近兰伯特那侧的耳廓在转瞬间泛起了一层淡红。他抿了抿唇,将化在唇舌间还未来得及咽下的奶油含得都温热起来,才喉结一滚,将满口的甜意吞咽入腹。
他抬眼去看兰伯特,兰伯特却已经摆正身子,端起杯子喝起了茶。
文森特无声地勾起一个浅浅的笑,眉眼略微垂敛,像是拿无意识撩人的兰伯特没有办法。但他那一双金珀色的眼眸里却含着不容错辨的愉悦,他将盘子里最后一口蛋糕舀起来,明知道兰伯特多半不会理会他,还是举着叉子往兰伯特唇边送了送。
“尝尝看。”他低声劝着,不知是因着呼吸间带出的一丝酒气,还是那有意无意压低的嗓音,听起来仿佛含了些撩拨的意味似的。
兰伯特将微烫的瓷杯边缘从湿润的唇瓣上挪开,瞥了文森特一眼,果然不为所动。但文森特仍将那一小块蛋糕举着不放,虽不强迫着往他嘴上按,可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兰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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