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1 / 2）

&esp;&esp;“不疼。”

&esp;&esp;季昌宁轻轻摇了摇头，避开时序政那满是担忧的眼神，笑了笑安抚了一下他。

&esp;&esp;时序政却不依不饶，小心翼翼地捧起季昌宁的脸，仔细查看着伤口，嘴里还不停嘟囔着：“都这样了还说不疼，又逞强。”

&esp;&esp;“还说我，你也该挨揍！”

&esp;&esp;“咳咳……”程绪离在旁边咳了几声。

&esp;&esp;时序政撇撇嘴，“叔儿，到底怎么了？”

&esp;&esp;程绪离无奈叹口气，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esp;&esp;时序政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裴书臣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esp;&esp;在他眼里，裴书臣一直都是强大的存在，如此被伤心，他这个做徒弟的，心里也不好受。

&esp;&esp;但他也知道季昌宁不是故意说话扎人心。

&esp;&esp;经历这样的十年，季昌宁仅仅只是下意识的防御，没有做其它过激的事情，已经很好了。

&esp;&esp;很多人都耗不过这样的十年吧……

&esp;&esp;“其实这种事情，各有各的立场，没有谁对谁错。” ，时序政拿出手帕给季昌宁擦了擦，“一会儿要回去看看师父吗？”

&esp;&esp;季昌宁淡淡笑了笑，“还有些军务没看，就不……”

&esp;&esp;程绪离拍了一下他，和时序政异口同声：“找借口！”

&esp;&esp;季昌宁被识破心思，脸上微微一红，也不再辩解。

&esp;&esp;时序政和程绪离相视一笑。

&esp;&esp;晚间——

&esp;&esp;月色皎洁，裴书臣右手撑着头，坐在石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他有些累了。

&esp;&esp;这些年，都是这样，独坐月下，由着月光笼罩自己。

&esp;&esp;好似只有这样，他才会远离那些刀光剑影的拼杀、波谲云诡的权谋争斗。

&esp;&esp;享受着余生片刻的宁静——

&esp;&esp;微风吹过，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咳咳……咳咳……”

&esp;&esp;裴书臣的身躯微微颤动，几声压抑的咳嗽打破了夜的寂静。

&esp;&esp;先帝强逼他咽下的那枚毒丸，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年深日久，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

&esp;&esp;在这无人问津的时刻，他也懒得再耗着内力去掩饰。

&esp;&esp;索性放任那毒素在血脉经络间肆意游走，每一丝疼痛的蔓延，都在肆虐着他的身体。

&esp;&esp;他在想，今天白天季昌宁防备他的神情。

&esp;&esp;还有说出来的话，其实也不怪他，他替别人着想，不管如何说，也是个好孩子。

&esp;&esp;有脚步声，“沙沙……”

&esp;&esp;轻轻的，一件披风被披到了他的肩上。

&esp;&esp;裴书臣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开口，虚弱的气息被他掩饰的一干二净：

&esp;&esp;“你来做什么——”

&esp;&esp;“跟您请罪。”季昌宁想跪，却被裴书臣制止了，“坐吧。”

&esp;&esp;“我……好——”

&esp;&esp;季昌宁微微侧身，还是顺着裴书臣的意愿，坐下了。

&esp;&esp;“我刚刚听您咳嗽了，外面风大，要不我扶您进屋吧。”

&esp;&esp;裴书臣没睁眼，只是抬了抬手，“你来就是跟老夫说这些的？”

&esp;&esp;“那你回去吧，老夫并未怪你。”

&esp;&esp;季昌宁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esp;&esp;“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您对我这些天的好，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那两个孩子还活着，所以才对我好。”

&esp;&esp;“故意激怒您，试探您，是我不对，请您责罚。”

&esp;&esp;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把程绪离和时序政教的话说了出来：“叔儿……叔儿已经训过、训过我了。”

&esp;&esp;“您能不能、能不能不生气了？”

&esp;&esp;说的结结巴巴，像是烫舌头一样，这样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话，时序政和季祈永张口就来。

&esp;&esp;但对于季昌宁而言，简直比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