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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人家喜欢啦要你管(3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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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窝窝头就不错了。所以说啊,你们现

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陆永平笑了笑,跟刀割似的。我低头瞅着手里的半个

煎饼,突然就渴得要命。「这吃个奶也是事儿,老四三岁多了,看见妹妹吃,也

要抢,不给吃就哭。他奶也没法子啊,熬不过就让他啜两口,这一啜老三又不乐

意了。这屄蛋子儿七八岁了都,我就上去揍他,不等巴掌落下他就哭,这一哭我

妈也跟着哭。后来她干脆往碗里挤两嘴,谁喝着就喝着。」陆永平叹口气,掐灭

烟头,依旧垂着脑袋。「有次我给公社割猪草回来,一眼就瞥到灶台上的奶。也

就个碗底吧,但那个香啊,满屋子都是那个味儿。我没忍住,端起碗就是咕咚一

声,啊,完了又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他奶从里屋出来正好瞅见。」陆永平顿了

顿,接着说:「我哪还有脸啊,转身就跑了出去。这一跑就是老远,深更半夜才

回了家。他奶倒跟没事儿人一样,从没提过这茬。后来碗里的奶明显多了,我却

再没碰过。」那晚的空气海绵般饥渴,搞得人嗓子里直冒火。时不时地,我就要

瞥一眼水龙头。

「其实也偷尝过两次,没敢多喝吧,宁肯最后倒掉。」陆永平笑笑,抹了把

脸。他声音明晃晃的,让我想起月下的梧桐叶子。「老三老四也就闹个古怪,后

来都不喝了。我看那个大奶子晃来晃去,说实话,这么多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

第一次心里发痒。痒到……痒到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唉,就这么有天晚上我偷

偷摸上他奶的床,去喝奶,她就假装不知道。我还自作聪明了好一阵。这事儿一

发不可收拾,直到有次她说,小平啊,你这样老五就不够了。我又羞又急,就说,

老臭包能喝,我为啥不能喝。他奶就不说话了。你想这奶能有多少,这么连着几

次,哪还有啊。老五吸不出奶,哇哇哭。他奶哭,我也哭。」说着陆永平撇过脸

——或许是盯着门外——半晌没吭声。

周遭静得有点夸张,我只好轻咳了两声。陆永平却不为所动。在我犹豫着要

不要起身喝口水时,他终于把脸拿了回来。「后来,」他说,「后来……」语调

一转,他突然拍拍我:「你还听不听?」我不置可否。「那——给姨夫倒点水去。」

我觉得自己应该愤怒,但犹豫半晌还是站了起来。等我倒水回来,陆永平手里已

经捏了个油煎。此种局面让我显得十分被动。于是,我又返回给自己倒了点水。

就接在搪瓷缸里,很快泛起一层油花。陆永平油煎下肚才开了口。他说:「真鸡

巴烫。」我说:「啊?」他说:「水啊。」我晃着搪瓷缸不再说话。「后来…

…后来……说到哪儿了?后来我忍了几天,心里又开始发痒。最后还是摸他奶床

上了,一个礼拜啜一次吧,有时候就干含着,也不吸。他奶再没提过这茬。当然

男女那点事儿我早懂了。老臭包到家里送白面我又不是没碰到过,傻子都知道他

图个啥。」我问他老臭包是谁。陆永平哼了声,淡淡道:「就一补鞋的呗,打小

冻坏了腿,娶不着媳妇,论辈份还得管我叫叔,后来在平河洗澡淹死他娘了。」

说完他端起杯子抿了口,于是水汽就哈在他脑门上,使后者愈加闪亮。我不由把

搪瓷缸晃得更快了。

陆永平却不再说话。他放下杯子,瞅瞅我。「完了?」我声音细细的,像被

人捏住喉咙硬挤出来似的。「那可不,你还想听啥?」陆永平笑了笑。我哦了一

声,就垂下了头。水汽袅袅,裹着丝榨菜味,拂在脸上油乎乎的。我忍不住喝了

一口,烫得差点把搪瓷缸扔掉。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舌头都熟了。我不得不把它

吐出来,像狗那样哈着气。就在这时,陆永平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来不知不觉

就跟他奶奶有了那事儿。就是那事儿。很自然,我也不知道该咋说,她连反抗都

没有。刚开始怕怀上,提心吊胆,呵呵,后来计划生育搞下来,全村结扎,妈个

屄的,连寡妇都没放过。这倒方便了我,几乎每天都要折腾,直到厂里送我去读

夜校。」说这话时他始终低着头,那张长脸埋在阴影中,额头上的汗水汹涌得如

同十月的大雨。我愣了好一会儿,轻轻地把搪瓷缸放回桌上,却咚得一声巨响。

缸里的热水跃出来,溅在脸上,丝丝冰凉。

好一阵没人说话。这不是个好现象。无论如何,总要有人说点什么。于是我

就张了张嘴,我说:「唉。」我感到嗓子眼里卧了条蛇。陆永平扫了我一眼,又

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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