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膛(h)(2 / 2)
温暖,仿佛可以洗去一切疲倦。她终于有心情同他说起一些旅行经历。在好长一段勤工俭学的时间后,她也有些余钱去见识外部世界。坐绿皮火车,住几十块一晚的民宿,甚至花一个暑假去做免费义工。
天南海北,皆是过客。许多人只见一面,然后从她生命中流走。她后来最想念西藏。在西藏,城镇与城镇之间的路程拉得很长,动辄数小时过去了。她在车窗边昏昏欲睡,听素不相识的人谈起天葬,听汉族司机说十月就该下雪,那时雪下得很厚,他们在山道上堵个没完没了。听说天葬后来不让游客看,只是每个那样的日子,秃鹫总是盘旋在空中。
站在雪山脚下仰望,她几乎跪下。地球之美磅礴无言,令她愧对此生,愧对她这一生中的阴暗和逃离。无论是在冰川下还是海洋前,她总是想起那句电影台词,站在这瀑布下的该是我们两个人。
她不知道那时他在哪里。
因此如今她要用力确认他的存在,加倍找补回来。在这个世界尽头的酒店,或者在任何世界尽头的地点,她将以他为锚点,再次找到返回人间的路径。他几乎不说什么,只是埋头苦干,配合她探索自己。
喜欢和我做吗?她喘息着去咬他的耳朵。
他在她耳边低喘,像头犹不知足的狼。她越收缩,他越要往深处碾进几寸。那就是他的答案,好时刻永远无需言语。气氛淫糜,好似一枝开得鼎盛的白玫瑰。其实她知道那座雪山今年没有积雪,只是光秃秃一片。可她想陪他来看,试着想象那里有一座纯白无暇的雪山,就像想象他们往后会有一个敞亮未来。
何止喜欢,他用牙蹭咬她的前胸,我他妈的恨不得吃了你。
她被刺激得到达顶峰,双腿紧紧盘绕住他的腰部。他不敌她的攻势,短暂冲刺后,终于射在她的体内。然后他翻身下床,替她拿来矿泉水。夜凉如水,空调嗡嗡地运转着。她倒在床上,感觉自己也逐渐消融,变成一摊纯净的白。
你内射了。她看着天花板说。其实她不讨厌被他内射,相反,她觉得非常色情。
可他立马道歉道:刚没忍住对不起,下次绝对不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下床之后他总会变回那个如今的他,总在向她道歉。可他并没有对她不起。身体很容易被调教到同个频道,毋宁说,性其实是最唾手可得的东西。可他们之间仍然有那么多的空白和错过。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别再说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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