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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6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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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湄哥哥帮儿看着,儿来是同父皇商量件事。”她提起裙摆,褪去绣鞋,在皇帝身侧落座。

皇后捻起枚白子,静静思考。

皇帝得闲,笑着打趣说:“又有什么事来作难我?”

“哪有难事?儿何时为难过父皇?”她笑吟吟靠在皇帝肩背,“儿这次出宫,经历了不少事情。”

太子从一旁桌案上端过青枣,搁在她手边,接着话说:“确是经历不少,一路上险象环生,听得我都心惊肉跳。父皇母后更是心疼极了。下回若再要出去,必得叫我们这些做兄姊的亲自跟着。”

“还有下回?”皇帝冷哼一声,“一回就把朕吓得够呛,再没有下回了。”

“有没有下回,父皇说了可不算数。”她捡颗青枣塞给皇帝,“正是出去看过,儿才觉得,儿应该将张湍还给父皇。让他在朝中为父皇排忧解难。”

“张湍?”皇帝转头看她,佯作不满道:“又是为他来的。刚从狱中将他捞出来,现下又要将他塞回朝里,还说是还给我。朕三年一考选出的状元,就是让你拎来捞去的?”

“父皇只管说依还是不依。”她坐直腰杆,扭过身子,背向皇帝。

无声间,白子落棋盘。

“这个张湍,是什么样的?”皇后含笑问说,“瞧来是却愁喜欢的。皇上依她就是了。”

皇帝看向棋局,直呼不妥,连连向着她招手道:“却愁快来,快来给朕看看,下一子落在那儿好?”

“不看。”

“你帮朕赢了这局,那张湍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如何?”皇帝赔笑与她商议,“这样,只再下一子,无论输赢,都依了你。”

她这才展颜欢笑,捏一枚黑子摆入棋局,随后跳下坐榻,蹬上绣鞋小跑着离开。刚得应允,她便直奔尚衣监挑选料子样式,要她们尽快赶制出几套崭新官衣。离开时见门外有名官衣男子正在等候,其面容清秀、身量颀长,好似从未见过。

“微臣大理寺少卿解悬,拜见公主。”解悬微笑行礼,又解释道:“曾蒙皇上厚爱,得赐金带。想着要日常打理,但又手笨,怕损毁金带,就送来尚衣监劳烦劳烦诸位女官。”

说话间,尚衣监女官将金带送出,交予解悬手中。

“大理寺少卿?”她回想一番,“张湍投案,就是你扫榻相迎?”

“公主说笑,确是微臣。”解悬收好金带,又吞吞吐吐许久,见她脸上已有不耐,才急忙开口:“微臣与张大人一见如故。听闻张大人如今正借住公主殿内,不知能否,能否拜访一二?”

对着解悬,她满心好奇,便准允了:“跟着来吧。”

解悬随她前往琅嬛斋。

琅嬛斋内藏书丰富,多是孤本古籍,等闲不与人看。自满月台归后,张湍心事重重,为平心绪,便在书楼内翻阅,看至入迷时索性倚着书架坐下,天将明时在书楼内沉沉睡去。待睡醒后,只简单梳洗便又沉醉其中。

她还未进琅嬛斋大门,次柳便寻到书楼,将张湍从书海中拉出。不由分说替他整理衣冠,告知他公主来了。

张湍被推去门前相迎,未到门前,便见门外除却那抹扰他心神的身影,还有一人。

解悬迎上前去:“张大人,士别三日,可还记得下官?”

张湍忍俊不禁,含笑提醒:“尚不足三日。”

“倒是妙哉。”她将张湍脸上松快笑容纳入眼底,对这解悬更添几分兴趣:“解悬,昨日中秋夜宴,我怎么没见到你?”

解悬摇首叹息,满面颓色:“说来惭愧,昨夜微臣也在席间,只因品阶稍低,距离公主略远。又因不胜酒力,半盏不足人就倒了,这就被几位内侍抬出宫去。今晨鸡还未鸣,就被内子提到院中静思己过。”

她哑然失笑,摆摆手道:“难怪从前都没见过你。你尽可在此与张湍叙旧。次柳,好生照看他们。”

送走赵令僖后,张湍携解悬进书房。

“皇上传来密旨,要我助你查案。”解悬一扫衰颓之态,合门将宫人尽数拦在门外,颇为严肃道:“张湍,这天底下想要她性命的人何止千千万万。将卷宗束之高阁,让这事儿不了了之,对谁都好。你怎就要逆天下万民之心,一意孤行?说让你不要插手,你全作了耳旁风?”

密旨只道要解悬全力配合张湍查明公主遇刺一事,并未陈明前因后果。兼之此前张湍挂心朱陶、吴狄二人审讯之事,解悬以为是张湍主动请缨,要为靖肃公主鞍前马后。即便如此,解悬亦要直言不讳,哪怕被张湍出卖,受罚受戮,他也认栽。

张湍探向袖中的手暂悬空中,不由问道:“天下万民心之所向为何?”

“祸国殃民之辈,死不足惜。有?????人杀之,便是为民除害。”

“解少卿,慎言。”张湍双眉蹙起,回看门扉,忧心隔墙有耳。倘若解悬这一番言辞被人听去,恐会招来杀身之祸。

“慎不慎言也已说了,要杀要剐我也认了。”解悬自袖中抽出卷书册,“朱陶、吴狄及随行侍卫一早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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