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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60(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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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无巨细都在册中,仅此一份。皇上有旨,我不得不帮你这回,但也仅限于此了。”

解悬转身要走。

张湍接过书册开口唤她:“解少卿。”

解悬不应。

“解兄。”

依旧未答。

他心下着急,连声呼唤,一声压过一声:“解兄,解无绾——解悬!”

“天底下会查案的不止我一人。”解悬无奈转身,“你要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何必叫我横插一脚,夺你功劳。”

“原来解少卿煞费苦心入宫,只是为见一个谄媚小人。”张湍气不平,冷脸呛他。

“这话我可没说。”

“设计巧遇公主,托词叙旧来会,难道不是煞费苦心?湍为立功,利用解少卿查案,难道不是谄媚小人?”张湍冷声讥道,“解少卿口舌之锋利,湍叹为观止。”

头回见张湍气势汹汹,解悬咋舌:“士别三日,确实应该刮目相看。”

张湍更恼,拂袖侧身:“解少卿既然要走,请便。”

“我忽然不想走了。”解悬拉张椅子坐下,“你是觉得委屈?那我倒要听听,你是哪里委屈。”

作者有话说:

1解悬,字无绾。解少卿是查案小能手,也是气人小能手√曾经的受害者包括但不限于楚净、薛岸

?

“送客。”

冷冷两字掷出,解悬回看向房门,见无动静,愈发心安。

“没听说你有这么大脾气,今日这是怎么了?”解悬仰靠椅背,幽幽叹息:“你在大理寺狱的邻居整日蹬脸骂你,也没见你还过半句。是我较他们好欺负些,还是回宫有了靠山?”

张湍心慌难复,忽忽不乐。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同解悬置气,是股无名忧愤凭空而起,叫他烦躁不安。

“不说话?”解悬纳罕,“靖肃公主不知体统,重则危及江山社稷,这是新科状元殿前明志所言,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叫我这庸臣愚人听了热血沸腾。即便被锁囚笼,受尽酷刑殴辱,新科状元宁折不弯,叫我这钻营小人闻之落泪。地方生乱事,官场尽被屠,还是这位新科状元,冒死假传圣旨,不惜担上株连九族之罪名,也要安地方百姓之生计,叫我这自私俗人无地自容。他本该前途无量,造福万民,却惨被靖肃公主扼于深宫。你若仁心善心,不肯为他以血洗血,闭眼捂耳就是,我自不会怨你怪你。可你竟要助纣为虐,对舍己为人高义之士拔刀相向。我这粗鄙野人,只是不痛不痒说了两句,你倒冲我横眉竖目起来。你对得起殿前那位新科状元吗!”

听其历数过往种种,张湍有所动容。

可当其推崇以血洗血,尊幕后贼子为高义之士,张湍不由忿然作色

“解悬,”张湍含怒向前,“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室内骤静。

等到张湍怒意渐平,解悬带着几分傲气道:“书香门第,两榜进士,未及而立已官拜大理寺少卿。决狱断刑数年,清积案、翻旧案、洗冤案、破悬案,三法司内无人能比。我记得自己是谁,只怕有人已不记得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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